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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Acup2 于 2014-5-7 09:23 编辑 1 R! m, K5 U: L- J( l' v \%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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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开始学伤寒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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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6 @7 L5 Y/ p一周后,李燕宁找到梁宁,怯怯地告诉梁宁,她看了伤寒论了,别说实际意思看不明白,连中文字面意思也看不懂呢。原来,李燕宁的中文水平基本上是一般口语和简单的书面语。稍微复杂一些的中文书她是看不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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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宁能理解这一点。如果一个从事中医的人不能读懂中文,要成为一个像样的中医医生是很难或根本就不可能的。仅仅根据课本上的东西就够了? 中医就那么点东西? 中医临床的精华就已经被总结到那么一本书里面了? 笑话。5 ^4 ?, ]" ^. ^0 q. `"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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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直说现在的中医教学体系是错误的。连国内的中医学院都在错误的方向上,那么这些在国外学中医,说英语而不能读中文书的孩子们,他们又怎有可能成为一个像样的中医医生? 如果他们毕业后在临床上不能应付临床治疗需要,他们的职业结局会是什么样? 梁宁想起十年前有人说过,在温哥华毕业的针灸医生,临床工作五年后还在干针灸的人只有大约 20% 左右。梁宁想,难怪呢,国内的中医医生用中医拿不下来的话,他们还能开西药治病,而国外的这些毕业生呢,他们绝无可能转为开西药的西医医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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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宁的诊所曾经有一个西方姑娘,从当地一所中医学校毕业。干了一年多就宣布退出针灸行业了。临走时当然没有给梁宁说理由。但是,梁宁觉得她离开的原因就是对于针灸没有信心。凡是遇到她从来没有看过的病人,或稍微复杂一些的病人,她就会推给梁宁看。说是没有看过,没有信心。梁宁心想,哪个病人,哪种病你看过呀? 所有的病种对你不都是新的挑战吗,你今天不看这种病人,那什么时候你能积累起对于这种病的临床经验? 这姑娘,没有信心,还从来都没有向梁宁讨教过。高傲的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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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宁常回家给妻子说,找到学中医的正确道路真不容易。自己现在找到了。这些年来,梁宁觉得自己的临床经验和能力在直线上升。同一本书,过一段时间再看的时候就是不同的体会。这种临床上的成功使得他对于中医越来越喜欢。越来越庆幸自己当初选择了离开西医科研而转为临床,而且是中医临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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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自己周围的中医医生,无论是过去在其它诊所和医院共过事的,还是曾经和现在还在诊所上班的中医医生们,还在抱着学校学的那一套中医行中医,一个个都发展成了随意派中医,不会用经方,也不会用现成的时方,开出来的方子既不是经方,也不是时方 – 他们记不完整时方里面的药物种类及其该用的量。这些中医医生一般年龄都比较大,已经难以接受梁宁所建议的从经方重新开始的学中医方法 – 他们的思维已经定型了。梁宁常感慨,如果自己的经验不能或没有传给后人,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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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长时间以来梁宁就有这种想法,他现在觉得眼前这个姑娘可能是个学习中医的好苗子。她才二十多岁,已经有基本的中医知识,有直观的中医能治病的体验,对中医的思维还没有完全定型。梁宁想,如果能让李燕宁在临床上的治疗水平很快达到甚至超过自己 (梁宁真心希望如此),自己能培养出一个或多个这种中医传人的话,也算是对国家的报答吧。+ h" [( j" M" l- @' H- S*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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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宁对李燕宁说,好吧,我也许可以帮你学学伤寒论及其它书籍,用英语给你讲一讲,但是,我不打算对伤寒论逐字逐句地讲,那样学不好。我准备按照我现在对伤寒论的理解,将伤寒论的主要观点给你讲一讲。这样避免你走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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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宁这样说是有道理的。因为,伤寒论成书于西汉时期,书中有一定的错写,漏写,段落编排的不连贯,更主要的有两点: 一是书为古文,古人用词用句比现在的白话文简练,而且表达方式不同; 二是书中只讲诊断和治疗,不讲为什么这样诊断和为什么用这些药物而不是别的药物。基本上讲,伤寒论就如同一本工具书。只讲哪种情况下用哪种处理方式,不讲原因,不讲为什么。如此,历史上,对于伤寒论的解释注释不下千人千种。要辨别谁理解的对谁理解的不对还真不容易。! q- d2 ^0 e( @# @/ Y( T'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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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宁告诉李燕宁,他要讲的内容基本上来自与如下书籍:+ a4 [6 m1 k& N! z5 L @/ Q-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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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医宗金鉴>>之伤寒论及伤寒杂病论。# t7 N* _* \1 z0 }' R' U
(2). 郑钦安的<<医学三书>>。" }. H+ g# g- a$ c9 k( p$ p8 i; T
(3). 焦树德的<<用药心得十讲>>。
. y( z$ j3 m' `, D' z. b; M(4). 黄煌的《中医十大类方》,《张仲景50味药证》,《经方的魅力》。
$ x I) S3 ] b; d) \: J(5). 何邵奇的 <<邵奇谈医>>。 z2 `% v% z" U! ^# E
(6). 胡希恕的 <<专病论治>>。5 L2 u" {5 P- M7 {0 ^. p
(7). 矢道数明的 <<临床应用: 汉方处方解说>>。' G3 E K9 T+ g( Z" ^7 G: ]
. m7 i& l, d/ ]! p他还告诉李燕宁,将伤寒论中的药量一两,当作现在的 15.625 克计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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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寒论中的一两到底应该为现在的多少重量一直是中医界不清楚的事情。考古研究建议按照15.625 克为妥,当然还有不同的看法。按照这个量值计算,那么伤寒论中经方的用药少 (一般为六味或更少),但每样药的用量比现在大 (比如15 克,30 克,90 克),一个药方的总重量就和现在差不很多了。现在常用的时方,用药种类多 (多为十几,二十或三十多味),但每样用的量较少 (比如为 9 克,15 克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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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商定每周一的下午,花两个小时学伤寒论。梁宁开玩笑告诉李燕宁,不会收她的学费。, Q6 B/ X- w( S" G0 @7 ?+ _
! B# m' E2 k. d$ @; O9 W$ ?. E一般在加拿大讲学,一下午的话要收费至少 200,多则400 加元呢。李燕宁感激地点点头。她知道,在国外不要以为你好学,愿意向别人请教,人家就会觉得你谦虚好学,不耻下问,就会慷慨解囊,给你倾囊而授了?干什么不花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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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C) @( a4 E3 H那时候李燕宁还不知道梁宁这么作的原因。一方面,梁宁真心希望中医界临床疗效能高一些,这样老百姓的痛苦少一些。这些老百姓也包括自己在国内国外的亲属们呀。特别是那些真心想学中医的医生们,由于学不得法而临床疗效不好,进而放弃或抛弃了中医 – 我们的中医学校误人子弟了。另一方面,梁宁也经常问自己,有必要这么作吗?中医发展成什么样子,什么结果,是大趋势注定了的。整个人类,由于科学技术的不断发达,却反而朝着人类自我毁灭的方向发展的。我们谁能阻止和改变得了这个趋势?如果人类都不能存在了,中医还能存在吗?中医是治病的技术,不是改变人思想的东西。但是梁宁又一想,无论人类的未来,或自己的未来什么是什么样子,我们只能活在当下,作当下该做的事情,只要这是个善念,是个善事就行了。自己这么作,看起来是为了别人,为了中医,实际上不也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未来,尽管这个未来可能是“未来”的人世间吧。显然,梁宁的人生观已经有佛教的痕迹了。: I# X/ }% T( m$ z.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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