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贫贱夫妻百事哀

文宇 · 发表于 2005-12-8 00:49

【陈茹 32岁公司职员】
【前话】
陈茹给我的第一印象很憔悴，眼角数条细碎的皱褶，笑起来的样子有些局促。后来她从书包里拿出两岁儿子的照片给我看，脸上流露出的慈爱神情有令人震惊的美。
提及一些细节时，她的头靠向咖啡厅的玻璃窗，脸上始终带着一种疲惫而平静的神情，就这样淡淡微笑着，令人不禁猜想，许是她性格中的强大母性支撑着她，来原谅与接受，来放下与遗忘，来面对“贫贱夫妻”那上百上千件哀伤的事情。
【陈茹父母的婚姻就很不好，从她有记忆开始，父母就处于无休止地争吵中，一个人的声音高起来，另一个人就会用更高的声音压上去，争论的焦点就是为了钱。】
我妈年轻的时候长得特别好看，嫁给同样当工人的我爸后觉得自己吃了亏，嫌我爸没文化，不能赚更多的钱养家，她总是把自己和身边的小姐妹比较，类似于谁的丈夫给谁买了一只金戒指、谁又穿了一条新裙子，甚至谁的饭盒里有几块红烧排骨……这些事情都会令我妈觉得痛苦，因为太想过好的生活了，她变得敏感多疑，总是怀疑我爸存私房钱。小时候的我目睹着他们整日地吵啊闹啊，痛苦得恨不能去自杀。
小孩子总是没有办法成全自己，我读书时的好成绩和惊恐的哭声并不能让他们停止对彼此的厌恶，但他们却从没想过离婚，似乎离开了对方，这两个脆弱的生命又无法承担独自面对生活的勇气，所以他们只能委屈又甘愿地继续过着无比糟糕的婚姻生活。
我家到现在还有我爸我妈结婚时的照片，很难想像照片上当初笑容这么恬静的两个人用一生的时间彼此折磨，这真是件太可怕的事情。
许是家庭原因，我比同龄的女孩子要早熟许多，更加渴望被爱，但我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因为钱而苦恼。
【陈茹说，她从没觉得自己是个坚强的人，但在看过一个巨大美丽的爱情泡沫在眼前破掉后，她知道自己已没有了别的选择。】
我的第一个男朋友是我的大学同学，是个端正又白净的男孩子，能写一笔漂亮的钢笔字，会写很美的诗送给我，他的名字叫林语。
林语的爸爸是外交官，长年在国外，林语时常带给我外国的巧克力和一些原版书。我们整日一起去图书馆看书，甚至林语还把我作为女朋友带回他家吃饭。那次，林语和我说，他爸要带他去大使馆吃西餐，要我留在自习教室里等他。3个小时后，林语回来了，手里小心地拿着3个白色饭盒。那天，我第一次吃到了洋葱圈，那种甜而辛辣的味道让我感觉幸福无比。
可以一起分享快乐，当时的我以为这就是爱情。
知道我怀孕的消息后，林语非常害怕，怕被高级知识份子的父母知道，也怕被学校知道。那天，他只是急急地往我手里塞了一张五千块钱的存折，头也没回地从我的宿舍快步离开。我呆呆地看着宿舍门从眼前关上，感觉浑身的血液已经不再流动，大约一分钟后，我拿起深红色的存折追出门，在操场上看到了林语因为紧张而涨红的脸。我记得当时我把存折还给了他，转身离开前对他说，“林语，我决定把我的爱情收回了。”
我怀孕的事最后还是被学校知道了，系领导找我谈话，盘问我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是不是学校的学生，我始终不合作地沉默着，直到被勒令退学，我拿着我的书包在众目睽睽下离开了学校。
从此我再也没见过林语。
说实话，那些日子对于一个刚满22岁的我来说真的很苦很苦，有种孤立无援的感觉。我妈一直把我当作她破碎人生的唯一希望，但因为这件事她伤心地几乎崩溃，她说我身上脏，尖叫着把我推出家门，我爸追出门留着眼泪悄悄给了我1000块钱。我用这些钱在天津近郊租了一间平房，买了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然后每天到街上找家教或促销的工作。3个月后，我不得不到医院堕胎，因为我没有能力把孩子生下来。那阵子，我每天都在心里谴责自己，我觉得自己比我爸妈还残忍，因为毕竟他们愿意把我生下来，而我却只能把我的孩子在他还没成型时就残忍杀死。
刚做完手术后的一个多月都血流不止，那段时间我常想，如果一直这样血流不止可能我会就这样死掉，那一定是老天在惩罚我。我常做噩梦，梦见鲜红的血浆和孩子的哭声，每次醒过来的时候枕巾都湿了一片。每次去医院，坐在外面冰凉的长凳上，身边的女孩，比我大的比我小的，都有男友陪伴。看到他们小心翼翼呵护女孩的时候，我的心口常常会有一种麻麻的感觉，不停地向胸腔四周扩散，这种感觉让我坐立不安。
最后一次去医院的时候，做完一系列检查，我身上只剩下15块钱，一副中药要70多块，医生叮嘱最少喝3副。当时我的情况很糟糕，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流产第二天是自己洗的沾满血的床单、被罩。因为碰了凉水，还落下了一堆妇科炎症。我买不起那么多药，最后只能空手离开了医院。
那几天，我浑身冰凉地躺在那个小屋里，血流不止，不敢站起来，每一个关节都是酸痛麻木的。
【那时陈茹最快乐的事就是李健骑自行车带着她出去，无论刮风还是下雨，他们会围着水上公园的外围墙一圈一圈地转，看着他结实的肩膀，她的心里就感觉到无比的塌实，她以为自己已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归宿。】
就在那个时候，我遇到了我的丈夫李健。李健是我家的邻居，比我小3岁，从小就长得很瘦，他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是年迈多病的奶奶靠救济金把他养大的。在我出事的时候，刚从技校毕业的他在一家企业当司机，我知道他一直都喜欢我，但没想到就是这个一向寡言沉默的人在我人生最脆弱的时候，给了我温暖。
李健是从我爸的嘴里知道我的事的，他找到我的那天，从怀里拿出揣了很久的铝饭盒，里面满满地装着他奶奶做的菜。看着我吃完，李健又转身把我的脏衣服全洗了，洗着洗着他忽然哭了，他边哭边对我说：“小茹，我没有钱、没有地位，但我永远都不会让你再生病！”
就是这句话，让我成为了他的女朋友，那年我22岁，他只有19岁。
那段时间，我在一家贸易公司找到了一份相对稳定的工作，经过培训，公司要组织我们外出考察，李健知道后却极力阻止我去，问他为什么，他又不肯说。就在我收拾行李准备出门时，他才低着头慢慢地说：“不想让你离开，怕你迷恋外面大都市的繁华，从此觉得我卑微，不会再要我了……”看着他孩子一样怯怯的脸，我的心软了，主动放弃了那个工作机会。
我爸妈知道我和李健交往后极力反对，他们说李健家穷，工作单位又不好，爱抽烟，讲吃穿，将来必定不能承担家庭责任。当时的我什么也听不进去，没多久我们就同居了。在一起生活，矛盾便渐渐显现出来。他每月工资只有600块钱，却要抽好烟，还要穿名牌，月月入不敷出，我每月的1500块工资除了应付日常开销还要时时贴补给他。我爸问我：“你每月就这样养着他吗？你自己就不为自己想想吗？这样会养成他的坏习惯，难道以后的生活也全要靠你来支撑？”
我承认当时的我确实困惑了，也认真地考虑过这些问题，并极力开导李健注意节俭。可是他说，除了这些，其他都可以依我。我想了想，他也就这些毛病，不至于怎样吧。可是，我想错了。
很快就过去了3年，3年里，他就这样毫不操心地生活着，他感觉很幸福，可是我，已经感觉很疲惫了。
既然不能改变他，只能改变我们的现状。于是，我提出了分手。他沉默了好久，就在我快要心软的时候，他流着泪走了。在他关上门离开的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心被掏空了，我对自己说，李健曾是我的恩人，而我却因为钱而不要他，我在心里骂着自己。那几天，我没有去上班，将自己捂在被子里哭了一天又一天，边哭边想他曾经对我的好，想他的离开，想着自己和他走过的日子……后来，我病倒了。
恍惚间，听到了敲门的声音，我爬起来开了门时看到了憔悴的李健。他一把搂住了我，轻轻拍了拍着我的头，温柔地说着：“小茹，我错了，我又让你生病了。”那一刻，我分明听出了他声音里脆弱的哽咽。我在他怀里放声地大哭起来，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都化作泪水发泄出来。如果注定是一场劫难，我知道我注定逃不掉了，我无法从心里抛下他，所以我必须包容他所有的缺点。
【爱情总是美妙的，但婚姻却是另一个样子。也许，无休止的忍耐和妥协才是婚姻的真相。】
结婚时，我俩的新房是把他家一楼的阳台打掉，搭盖的一个不到7平方米的小屋。屋里除了一张双人床，两个板凳，一张圆桌外，什么都没有了。当时，李健的奶奶已经八十多岁，多年的糖尿病已渐渐转成了后来的老年痴呆，曾经那么爱干净的一个老人每天都在地上吐痰，还时常把大小便拉在裤子里，屋里好像怎么收拾都无法收拾干净，总是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原以为结婚后，他就会长大，就会承担起对家庭的责任。然而，我又想错了。婚后，各种开支明显地增大，日子更是过得捉襟见肘。我又旧话重提，希望他能为了这个家，少抽点烟、少穿些名牌衣服。我常对他说，我不介意你穷，但我介意你不争气。而他再一次沉默了，沉默过后还是依旧不改。我有些失望，但仍旧在努力支撑着这个家。我从不添新衣，不戴手饰，一年四季只用便宜的郁美净，从不买高级化妆品，节约出来的每一分钱都用在家庭的开销中。而李健似乎已经习惯了由我来支配家里的一切，没钱了，我会想办法，有困难了，还是我在想办法。他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就像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不曾想到为家庭承担一分责任。
终于，我们还是为了钱的事吵了架。
那天，李健向我要钱去买一件早已看中的西装，我说没有钱了，他就板起了脸。我失控地对他说：“这些年我不曾添过新衣，不曾买过手饰，甚至连结婚照也没有照一张，为的是什么？自己家里有多大底子，你自己不清楚吗？整天就只想着吃穿玩乐，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谁知这一次他也终于彻底爆发，他对我大声吼道：“我早就说过我没钱、没地位，你又为何要嫁给我！你整天就只知道钱、钱、钱，将来有一天等我有了钱，全给你，再将你甩了！”
当时的我一下子呆住了，没想到李健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和他争论下去，将手中仅有的钱全扔向他，然后恨恨地看着他。那一刻，我心里的一些东西好像已经死了，我好像一下子冷静了，看清了我婚姻的真相。
【陈茹低声叹息说，都说贫贱夫妻百事哀，她和李健就是这样的吧……】
李健和我的收入都不高，但如果两个人能够把工资数目加在一起，日子本可以过得不错，但他的工资都用于他抽烟、上网等额外支出上，家里的开销他几乎一律不管，而我的工资要用于整个家的生活开支。也许因为我自己基本不用什么钱，才养成了他花钱大手大脚的习惯。
总是担心钱不够花、像放纵孩子一样地原谅丈夫，这样生活真是太累了，有时候真想就这样结束这段婚姻，然而，这时候我却不合时宜地怀孕了，我们没有那种初为人父母的惊喜，他变得更沉默了，不愿讲话，我也从此变得忧郁起来。
自从流行上网以来，李健也一头钻进网中不愿出来。他工资的一半几乎全用来上网了，他甚至对我说：“我们买台电脑吧，这样，我的工资就可以节约一半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应该悲哀，他终于也觉得自己这样上网太浪费了。其实，我也想过买台电脑放在家里，可我一想到李健上网的那狂热劲，我就从心里害怕。
有几次，我挺着大肚子去网吧找他，偷偷站在他背后很长时间，他居然都没有发现。我实在忍不住了，轻轻地拍了他肩膀一下，他居然吓了一跳。接下来，他就望着我笑了笑，然后继续玩游戏。有时候，做好饭打电话叫他回来吃，他总是说“马上、马上”，而这“马上”需要几个小时。有时候他还会在网吧玩通宵，打他电话他要么不接，要么就是挂断。如果我一个人在家里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指望他是不可能的。
后来的日子，虽然他很少再和我提钱的事，但我也明显感受到了他的冷漠。他不再记得每个浪漫的节日，不再记得我的生日，甚至不会记得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曾经以为靠着一份温暖就可以生活一辈子的我，没想到没有钱也就没有了浪漫，没有了好的心情也就没有了一切。
我怀孕3个月时的一天，李健说他要钱去网吧，我将手中剩下的一点钱全给了他，他嫌太少，不要。我没理他，他生气地走了，走时还对我说：“你要记住你是怎样对我的！”听了他威胁我的话，我却觉得很好笑，我知道自己没有心思去顾及他的快乐了。
那天晚上，因为太累了，我到家门口的餐馆里点了个菜。坐下不久，就听到了李健的声音，他也来了，也点了个菜。老板认识我们，所以就将炒好的菜放在了一起，而我们，也只能坐在一起吃饭。他用筷子挟我点的菜，但我也只是吃自己点的菜。后来，他吃饱了，走的时候也没付账。那时候，我确实在心里鄙视他。
晚上，我回到家中时，他已经睡下了。我将被褥拿到了客厅里，就在客厅的沙发上睡下了。很奇怪的是，我的心一点都不痛了，居然睡得很踏实。从那天开始，我们分居了。
几个月后的一天，李健值夜班，我一人在家里。睡到半夜，肚子突然疼了起来，痛得我浑身是汗，可当时我只怀孕了8个月，当时，我给李健发了个短信，然而2个小时过去了，他还是没有回信。于是，我打了电话，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在电话那边很大声地说，“明天中午给我准备午饭。”我静静地放下电话，我知道他正在网吧，而我是指望不上他了，就给我爸打了电话，最后是我爸我妈把我送到了医院。
我的儿子就在那夜出生了。
【儿子出生后，家里的开销一下又大了起来，而这个时候陈茹的父亲又病了，是肺癌。】
我妈和我爸虽然打了一辈子，但这个时候最难过的人却还是我妈，自从我爸生病后，她天天哭，拿出了家里所有的存款搀着我爸到处看病，尽管家里人都做好了思想准备，却没想后来的一切竟然来得这么快。
那天，我正在上班，我妈大声哭着给我打来电话说，“你爸不行了，快来看他最后一面。”当时我发疯一样地冲出办公室，在赶往医院的路上一遍一遍地打电话给李健，听着一次又一次无人接听的声音，我在大街上哭得几乎崩溃。
刚走进医院，就看见病床边牌子上写着的“病危”二字，看到了流着泪的亲戚和低头不语的我妈，后来，爸爸情况突然不好了，医生、护士、还有亲属全部奔入病房。我看到瘦如枯柴的爸爸已经病得不成人形，大口大口地喘气，医生护士也在一旁紧急抢救，爸爸还是清醒的，还能开口说话，他说自己出不了气了。
我知道，爸爸不愿意离开，因为妈妈一直拉着他的手，失声痛哭。当时只有我了解我爸的心，他一直都深爱着他的妻子，却无法满足她的物质需要，其实他的痛苦始终都蔓延在心里，不能表现在脸上，所以他才会病。
一周后的夜里，爸爸终究还是离我们而去了，而那夜我刚被我妈硬推回家睡觉。知道消息的我已经不会哭了，那时是凌晨3点，我跑到路边伸手拦住了一辆出租车，车刚开出小区，我看见家门口的网吧里灯火通明，我知道我的丈夫现在就在里面，我没有下车找他，也没有给他打电话。
　　等我赶到的时候，医院的护工已经给爸爸把全身擦洗了一遍，正在穿衣服。妈妈已经哭的累得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了，半夜里，我们将爸爸送到了殡仪馆，然后静静地坐在那里为他守灵，直到天亮。这时，李健打了一次电话来问我：“我还来吗？”我说：“你不用来了！”
　　看着一个完整的人被推进了火化间，瞬间便变成了一堆骨灰，放在了盒子里。妈妈哭得晕倒了，我抱着骨灰盒痛哭，当时的我在想，爸爸走的时候肯定是睁大了眼睛看着四周吧，一定是想看见他最亲爱的女儿，而他最终还是失望了。
【陈茹说，她活到现在始终认为自己的婚姻注定是来还债的，她前世一定是亏欠了李健，而最初那份温暖的爱情，只是让她深陷其中的诱饵。】
儿子现在已经两岁半了，会奶声奶气地叫“妈妈”、“爸爸”。说实话，李健对儿子还是非常好的，对于孩子的所有要求都会满足。看着他在地上爬着给儿子当马骑，我的心又软了。
我安慰自己说，钱不就是用来花的吗？谁赚的多谁赚的少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有一个完整的家，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但就在几天前，趁李健去洗手间的时间，我偷偷翻看了他的手机，看到了一个陌生的短信——健，我也在想念你！名字叫“丫头”，来电显示是四川的号码，时间显示是10月27日。这条李健一直都没删除的短信，让我觉得自己的胸口突然被压上了千斤巨石，无法呼吸。
整整一天，我抱着儿子，都在想着这个“丫头”。下班的时候，我鼓起勇气给他打了个电话，问他晚上回不回来吃饭。李健依然用冷漠的声音回应着我满腔的热情：“不回来！”然后，电话里就只剩下挂断后的“嘟、嘟……”声了。
我的心，好像再一次被他从悬崖上扔进了万丈深渊，空谷里回响着“痛、痛、痛、痛……”的余音。
【后话】
人们往往都是，言止于言，而滞于行。
想有个人陪在身边，想在深夜的时候，有温暖的手可以抚摸。但更多的人会选择先把自己保护好，谨慎地寻求付出与回报之间的平衡，希望别人死心塌地，坚持自己的悠游自在……
爱上一个太自私的人，会让人浑身发冷。而生活，是那么轻易地，就把我们淹没。在陈茹的眼里，当初那个说“爱”的男人和他的爱情已经离开，眼泪就这么轻轻地掉了下来。
我们缺失很多东西，所以我们也只能抬举很多东西，这些东西才变得不同反响了。此时，空气里有钱币生硬的芳香，物质带来的温暖和快乐。
很多时候，金钱是一部X光机，可以准确地透视出人格病灶的位置。
不要试图利用爱情来改变一个人的人品。那是不可能的。

云朵 · 发表于 2005-12-8 05:50

爱上一个太自私的人，会让人浑身发冷。而生活，是那么轻易地，就把我们淹没。在陈茹的眼里，当初那个说“爱”的男人和他的爱情已经离开，眼泪就这么轻轻地掉了下来。
感到很难受!无话可说!

Augest · 发表于 2005-12-8 08:10

their problem is not money, it's responsibility, chrish and love.
sometimes i thing marriage has a caracter, depends on how the two people begin, more years live together, more difficult to change or make it better, especially for the husband.

裙裾飘飘 · 发表于 2005-12-8 09:14

很多时候，金钱是一部X光机，可以准确地透视出人格病灶的位置。

It is tr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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