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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15 2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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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我们的“灰色收入” ! L% E/ z1 d. v* f' i+ ~
第二天我起来了,你还没有。我推开房门,你搂着个枕头睡得正香。 x0 c! H3 O& Q/ ]1 X: W
我说:“起来啦!开始工作啦!” 9 m2 k1 i/ @" R. p, i6 c3 l
你咕咕咙咙地爬起来,眯着眼睛,开始往身上套衣服。 ! F( f3 t2 [) f1 F
我要出去,你叫住我,说:“你安排安排今天的具体工作,再讲讲要求。”
( g' S. }& B; l- w/ n( E 我说:“你起来后呢,见了我母亲和父亲,第一句就说恭喜爸爸妈妈新年好,然后拣好听的话说。”
h9 U J& X+ d. H- ?- a: P “什么是好听的话?”你打了哈欠,搞得我也跟在后面打了个悠长的哈欠。 6 K2 u7 R8 P, M- n
“新年快乐、万事如意、羊年吉祥……反正有什么好听的就拣什么好听的。” - a* A- S q7 _: B. Z! f8 U- x6 C
“我说祝你爸妈白头偕老行吗?” * U4 r* V& f' R$ |6 H0 r- S/ N0 U6 M
“行,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看见你毛衣套反了,伸手想帮你,你的眼睛一下子瞪得像麻将牌的“二饼”:“怎么啦,想揩油哇!” * T1 M! i% ~4 u: H; V8 |1 Z
“靠,你毛衣反啦!” ; k7 G# ?+ S; w8 g3 p$ `
我正在一边漱口,你走过来,冲我挥了挥手里的红包,说道:“这压岁钱怎么处理?”
* r( B: T: f1 g- {+ G7 c. w 我问:“有多少?”
4 s9 s, b( X; d. j/ [ “一人给了我两百。” * m9 p5 `! C' w
“咱们的合约里有没有关于压岁钱怎么处理的条款?”我问,赶紧清理了满嘴的白沫。
2 Z. L: L `4 g" R- Q: g$ b% y “你没有提说过,这钱呢,就当我的灰色收入吧。”你说着,揣进自己的口袋里。
$ ? F# i: M1 |% [ “ 就算你的灰色收入,也没有那么多啊,压岁钱里面,还有我的一半呢,那是老两口子发给我们小两口子的!”我伸出手。你把其中的一个红包拍在我手里,骂道:“真想不到你这么抠门,还没有你爸你妈大方呢!” + P- P" C- ^( a3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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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着说:“我也没有想到他们会这么大方,我原来读书的时候他们每一周才给我一块五的菜钱呢,要是早知道他们这么大方,我就应该在合约里写上‘所有压岁钱一律上缴’这款!”
' s2 x1 F+ l2 ?; }. ]7 W8 {4 ~- e 吃过早饭,我们就跟着父亲后面,去给我的那些叔叔伯伯爷爷拜年。按照和约规定,这属于正式场合,因此,我们就手拉着手,装着非常亲热的样子。我根本没有想到这羊年的头一天会是这么好的天气,阳光明媚,和风暖暖,俨然是春天到了。村里的人都晓得我带老婆回来了,差不多都站在房屋前面和我们打招呼,那眼睛,个个都滴溜溜地你身上转。 2 R1 b# l, O6 [0 h! t0 g, ^5 x# Z
“他们怎么这么看我啊?”你问我,有些不好意思了,低下了脑袋。 & {6 ]8 w8 K, u& V( k1 O
“你没有看见他们的眼睛里么?都是在欣赏你赞美你呢,谁叫你如花似玉娇媚动人呢?”
& w, ^7 d) A" [- u* i/ w 你吃吃笑着,扬起了脑袋。
! G9 f8 R" e6 X$ z# A 我看见你很高兴的样子,胆子大了些,用牵着你的那只手,腾开一根指头,在你的手心里挠着。你瞪着我,我装着什么也看见,继续挠着。 ^2 X: g/ ~. e2 q/ G
我的二大爷把我们送到门口的田埂上,拉着你的手说:“安昌河这孩子我是看着长大的,他啥都好,就有一点我不放心,就是爱喝个烂酒,酒杯一端,就忘记自己是谁了,啥话都敢说,啥事都敢做。我啥都不担心他,就担心他那身子骨,要是给酒泡朽了,说垮就垮了。”
2 L/ D4 k6 B6 E “不会的,他身体好着呢,您看看!”你伸手在我的胸口上暗地里使劲拍着,我晓得你是在报复我刚才挠你手心。“您看看,拍起来像钢板一样结实!” 4 x, g1 b2 F" O+ [# e) o- w( u, H
“那也可不能由着他喝!”二大爷依然握着你的手不放。“孩子啊,我就拜托你件事情,你可得管着他点!他要是不知节制地喝,你就给他把酒瓶摔了!就说二大爷让你摔的!”
9 ` g1 T' j1 Z+ a6 i 你说:“一定一定。”在回家的路上,我要牵你的手,你不准。
3 R" |9 @; ]1 Z7 V/ h “按照合约……”
6 z9 p% }* ~2 C: u$ J0 K1 F “别合约合约的,今天就不让你牵!”
4 \+ Q& [( U9 ~ E; o% Y 我上前一步,抓住你的手,你挣了几下都没有挣脱,无可奈何地悄悄骂道:“你这种不讲信义的人,最好还是让酒醉死的好!” * A0 W/ v- |- j
“我咋不讲信义了,合约上又没有说牵手不可以挠手心。” b* b8 M8 d; H5 J& B, @ E
回到家里,我们立即躲进小屋,清理今天的“灰色收入”。 0 a0 \$ _5 G2 R. p6 m l1 {
“你分了我的这部分,也应该把你那部分拿出来分啊!”你说。 # @+ l, M0 y* t( q" i( {7 ?: S
“为什么?”我数着刚刚从你那里分到的。 2 ?$ F4 [! g, ~; n& V8 [. z3 i$ {& u3 Q
“照你今天早上的那理论,你那部分,也有我的一半啊。”你伸手在我面前不停地勾着指头:“拿出来,快点!”
: L' `# l9 x8 {3 I 晚上很快就到了,家里来了两个客人,小弟的床已经没有位置。我凑在你的耳朵边说:“看样子今天晚上咱们要同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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